2020年,第一批90后將滿30歲。
30歲是人生的一個關鍵點。可能再也不會有浪漫的夜晚了。而是要獨立開店,護妻養兒,過苦日子。
也有可能這樣一個所謂的“引爆點”只是周圍人強加給90后的一個標簽,對于90后來說可能已經沒有什么實際意義了,沒必要放在心上,立個“碑”。
從今天開始,河南商報連續刊發專題報道《90后商人走進他們的生活》,走進他們的內心,領略他們的創業、他們的情感、他們的“接班”、他們的無奈、他們的喜悅...
這個世界沒有安定,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這句話對于王中原、段、吳這些30多歲的批發商來說,感觸尤其深。
他可能是想在冬天伸手在碎冰里撈一把的海鮮商人。他可能是《網絡名人》里每天只睡4個小時的水果批發商,也可能是一個月要簽26個酒博會合同的石頭市場老板。他可能年薪30萬,但還是舍不得咬咬牙給老婆買個愛馬仕包;他可能為了省錢,跟了貨車40多個小時,中間只吃了兩頓飯。為了在年底孝敬岳父,他可能要爭取很久才能買到一條中華煙...……TA可能是正在討債50萬的老公,也可能是一個月難以和女兒坐一桌的媽媽。
但無論多少個不眠之夜,多少次流淚,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奮斗。
再也沒有理由隨意放縱了,只因為他們都三十歲了。
[王中原:賣了十多天225噸橘子,有了孩子后變得“膽小”]
成年人的世界里沒有“容易”這個詞。《網絡名人》中30歲的水果批發商王中原今年的口味更深。
“你好,我是王中原!”——這句河南口音的開場白,在2019年的Tik Tok上被王中原重復了200遍。過去一年發布短視頻200條,總觀看量3.5億次,創造了142.9萬粉絲。
或者這么說吧,在2019年的365天里,他和Tik Tok一起度過了332天。將近整整一年的時間,他全身心投入到短視頻事業中。
這是2019年王中原送給自己的禮物。他至今還清晰地向河南商報記者回憶,那份驚喜是從年初的元宵節后開始的。那天他發布了一個丑橙視頻,粉絲數一下子超過了15萬。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王中原(左)2019年9月10日拍攝。“變紅的時候,有人問我是不是飄了,我說‘確實飄了,人就是神秘。特別是有一個視頻,漲了幾十萬,一夜沒睡。”“他說。
在過去的一年里,他的粉絲數量從個位數增長到了一百多萬。鏡頭近乎真誠地戳他的臉,只說出水果批發的大實話和內幕,幫助他晉升為有特色的水果網絡名人。
愛媛橙在Tik Tok銷售十多天,收獲了九萬多單,日銷量五六千單,訂單5斤,總銷量225噸;早前他一天賣27噸紅葡萄,獼猴桃在Tik Tok 2-3分鐘就被搶光空。有粉絲說“再弄不到我就舉報你”。
顯然,這種流動已經在他身上實現了。不過他具體解釋道,“第一,27噸的貨不算很多牛,就是一個集裝箱的貨,沒什么好炫耀的。誰過年不吃餃子?!批發市場的行人聽起來像笑話。”
挺有他的粉絲從杭州坐高鐵來拿貨的;也有質疑的。“每個行業都有規則。他講內幕,打破產業鏈平衡,相當于斷了別人的財路。”
2019年帶給他更大的禮物是,他在10月份當了爸爸。這是Tik Tok網絡名人、90后水果批發商和丈夫的又一個新身份。
“有了孩子后我變得很尷尬。”王中原告訴河南商報記者,“以前我想做多大的事,想一夜暴富。現在只想穩定,一步一步來,告訴自己不要崩潰。”
[海鮮批發商:日夜顛倒,客戶欠款45萬失聯]
90后拼了命,還有段,海鮮批發商。
出生于1992年的段是在海鮮市場長大的。畢業后,他賣過平衡車,開過夜市,做過洗車,但都失敗了。后來跟著父親學做海鮮,24歲獨立自主,自己創業。今年他在萬邦新開了一家店,同時他也將升任爸爸。
生意有多難?人生有多難?
段可能會告訴你,他已經開始患上習慣性失眠。“事情多了,我就熬夜,我就頭疼。有很多東西我不想表達,所以所有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掰。”
段會告訴你,不斷輪換的批發生意讓身體不堪重負,鐵骨錚錚的男人也會流淚。每天下午6點要上班,早上7、8點下班,每天工作12個小時以上。曾經,他每天只休息4個小時,堅持了半年。我太累了,我靜靜地坐在隔間里哭泣。哭完之后,我擦干眼淚繼續干。
段楊明甚至會告訴你,下游欠款鋪天蓋地,他的客戶倒閉了,但還欠著四五十萬,幾乎成了壞賬,要不就回不來了;海鮮批發需要大量的資金周轉,他會一次性貸款200萬元進貨。夏季是旺季,日均資金周轉需要15萬元。有時候他只能刷信用卡臨時應急。裹著夜色的深冬的風打在他的臉上,他不得不把手伸進破冰表面冰冷的水里。一個月一次和家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是很難的。正好是媳婦睡覺的時間,大年三十才休息。他也經歷過被貸款拒之門外的感覺,被上游供應商突然斷貨的委屈。
然而,他仍然抱有希望。“我不想掙多少錢,只想得到大家的認可,把事情做好。”
三十歲的成人世界里,沒有“容易”二字。他在為他的妻子、他即將出生的孩子和他的家庭,為更好的生活而奮斗。[批發市場經理:一個月26個酒博會,睡寫字樓]
為事業奮斗的,還有一個福建小伙吳,他在鄭已經7年了。
1990年出生的吳,已經是唐人街茶城(曾經)和金盛達建材園兩個專業市場的老板。他忙得沒時間談戀愛,今年才通過相親決定愿意和兒子一起生活的另一半。婚期定在正月初六。
為了陪伴他,他帶著未婚妻到1400多公里外的鄭州發展。即便如此,忙得不可開交的吳也只能每周見他的愛人一次。因為金盛達建材園在尉氏縣,他平日睡在辦公區3樓,周末回鄭一趟。
各種瑣事都在挑戰這90后。如果政府參與大氣污染防治,他會出面協調;商家以拖欠工程款,生意不好為由拖欠租金。他要挨家挨戶做思想工作;就算自己建在高速公路上的廣告牌有問題,他也要來回跑。
一籮筐的瑣事和雜事一起向他撲來,他忙得不可開交。高峰時,他創下了一個月參加26場酒賽的記錄,中午和晚上都喝酒。今年夏天,作為一名工地主管,他瘦了14磅。
更大的壓力來自于行業的變化。隨著成品房時代的到來,越來越多的開發商選擇與一線大品牌合作,集中采購,導致小建材商家的蛋糕被擠壓;市場搬遷使得商戶分散,導致各市場占用率降低;在大氣防治下,商家的石材生意更是雪上加霜。商家生意不好,直接傳染給市場促銷員。深知“市場經營與商戶魚水關系”道理的吳不知所措。
容易嗎?
這并不容易。他還在堅持,喃喃自語,“我還在掙扎,還沒到合棺的最后一步。希望結局是好的。”這就像是告訴河南商報記者,更像是鼓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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