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北京的獨角獸,微信商家,比特幣大佬,網絡名人知識分子,小鮮肉粉絲...這就像一場時裝秀。沒有更快占領美國的方法:納斯達克屏幕和路透社屏幕上廣告的變化就像科技圈王朝的變化。然而,他們只能堅持10秒鐘。花費不到一萬元,子彈飛過百老匯。
作者|艾財經社編輯|金河
沒錯。我想去紐約時代廣場的大屏幕。特朗普準備打貿易戰的時候,我拿著iPhone X來了個大合照,改頭換面,準備迎接紐約曼哈頓精英們的膜拜。過去幾年,許多總部位于北京的科技公司出現在中國創業頻道的大屏幕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獨角獸登陸國際市場。隨著資本浪潮的起伏,微信業務的興起,比特幣的繁榮,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盯著世界的十字路口。
現在輪到我們了。
是李淑昕啟發了我。2016年,他17歲生日的時候,粉絲給他買了10分鐘的路透社LED屏播放時間。那一天,在夜晚擁擠的時代廣場中央,在西42街和百老匯大道的交叉口,當一張李淑昕的巨幅照片閃現在總面積為7733平方英尺的湯森路透LED屏幕(11屏組合)上時,粉絲們熱淚盈眶地尖叫空,然后高呼“生日快樂!”
這成為當時轟動粉絲圈的大事件。在新浪微博上,每個人都感嘆李淑昕的支持者真的很有錢。當我在路透社查閱王軍鄧凱在LED屏幕上的報價作為對業務的理解——在其主辦方“鷹眼網”的公開資料中已被視為經典案例時,市場部經理王輝很大方,吹噓服務好。他翻著記錄跟我說:“那時候便宜,不到三萬。”
這是一家位于北京海淀五環外益全匯大廈5樓的公司。主要從事戶外廣告業務,周圍都是科技企業。其辦公樓大而隱蔽,多為雙層結構,里面藏著“數百人”的團隊成員。
和李淑昕一起的還有:跟風的鮮肉明星、做微信生意的年輕女性、區塊鏈比特幣的愛好者、賣畫的藝術家、互聯網金融的創業者、祝同胞節日快樂的中小企業家...
可以是自制熱門話題“xx在時代廣場!”;也可以是門戶網站的付費軟文,“他草根出身,為什么八次登上紐約時代廣場大屏幕?”》;也可以是利益相關者尷尬的祝福,“登上美國時代廣場的電子煙”...
前幾年時代廣場的中國廣告主主要是國家級和省級宣傳片。這個“世界的十字路口”介紹了中國華西村、三星堆古蜀文明、國寶熊貓、武漢熱干面...
之后,大連戶外傳媒集團國宇講武、新華社全資子公司新華畫廊、藍色光標子公司藍天分別租用了時代廣場(位于時代廣場1號樓、2號樓和麥當勞上方)數十塊LED屏幕中的三塊,承包了時代廣場在中國的廣告業務。
知名企業格力電器曾經在時代廣場2號樓自上而下第二個屏幕新華廊的屏幕上做過廣告,在可口可樂和三星電子的廣告屏幕上面。在時代廣場,時長與成本正相關。沒有穩定的長期投放,很難達到真正的廣告效果。懷著進軍海外的雄心,格力決定連續五年播放格力宣傳片,播放頻率為30秒,每天最多160次,最少40次。董明珠為此花了不少錢,整個廣告花了幾千萬。
但這種字跡,在微信商家、藝人、比特幣愛好者身上,是絕對看不到的。一切都變了。他們似乎是時代廣場的一個全新團體。
當你搜索“時代廣場廣告”時,推你的廣告主不再是那三家,而是鷹眼網絡、金石傳媒、世通等中間商,他們投放的屏幕也不再是那三家,而是路透屏和對面的納斯達克屏。他們以秒為單位給你一個廣告方案,最長的10分鐘,最短的只有10秒。
“說白了,我們就是想讓客戶露臉,然后拍視頻圖片推廣。中國幾天沒人知道。”我在咨詢業務的時候,世通的負責人袁翔告訴我。
這家自稱“中國三大海外傳媒公司之一”的公司成立于2012年,4年前獲得“10萬美元天使投資”。位于深圳市龍華新區廣東商務中心A座,毗鄰文體中心,周邊綠化環境良好。在路邊這棟黑色高樓的16層,七八個工作人員正窩在辦公室里,對著電腦下達指令,以至于大洋彼岸時代廣場的兩個大屏幕上閃爍著廣告。
當一個10秒鐘的廣告在世界核心商業區時代廣場的LED屏幕上閃現時,路人可能不會太注意它。只有早已等候多時的攝影師們,等待一個“點擊”捕捉2-3張圖片或錄制一段視頻的機會,來完成這個廣告出現在時代廣場的記錄。
他們經常選擇納斯達克屏和路透社屏:一是大。位于時代廣場4號外墻的納斯達克屏幕高120英尺,寬84英尺(高36.5米,寬25.5米,面積930.75平方米),看起來氣勢磅礴,有一種尊貴感。其次,他們最短的發布周期是一天,不像其他LED屏每次發布一周,可以花最少的時間,拍完照片就走。還是那句話,看時間長短,“這是廣場上最便宜的兩個屏幕。”
紐約時代廣場大屏幕上廣告的變化,往往能判斷出國內互聯網的時代變遷。去年年底,當知識付費應用“得到”的付費訂閱人數超過20萬時,網絡名人薛兆豐教授的廣告出現在納斯達克的大屏幕上。“奶酪超人”知識問答平臺如火如荼的時候,還在時代廣場打廣告。微信業務、直播、小額信貸、比特幣是這場秀的主角。
這種趨勢還在加強。提前兩周預定一個廣告,報價逐年上漲。2018年初,我發現手頭有一些營銷文章:
“2018年元旦,最美讀心術女神xx在紐約時代廣場授勛!納斯達克現場視頻驚艷亮相!作為第一個登上時代廣場的中國心理學家,當紐約空的天空變成粉紅色,陽光反射著霞光,空彌漫著浪漫的氣息,甜蜜又充滿愛,冷在紐約,暖在你!”
“來自中國的移動互聯網APPxxx登上了紐約時代廣場的大屏幕。這種明亮溫暖的紅色吸引了許多海外人士駐足,許多人舉起手機拍攝這一幕。xxx像一個年輕卻堅定的少年一樣站在‘世界的十字路口’,激動地向世界宣布‘中國企業家來了’。”
“xxx成功登陸美國紐約時代廣場全球最大納斯達克屏幕!把中國的民樂傳播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這也是第一個在美國紐約時代廣場世界最大銀幕上的中國民樂真人秀!”
“這是品牌建設。如果不推廣,誰知道你在時代廣場?”元祥對我說。
我問袁翔能不能提供收入轉換報告。他說:“這個客戶不會提供的。”停頓了一下,他舉了一個例子。“我們不會像央視廣告那樣有立竿見影的回報。央視電視購物一播,(客戶)馬上下單,給你錢。我們專注于品牌建設。”
“但是,這么多公司,還有什么品牌優勢可言?”我問。
他用可預測的語氣對我說:“所以我們加了外媒的專題報道。”
他指的是:“13800元/10秒,開票+3%,30秒以上購買打9折,含歐美新聞媒體400多條專題報道服務。”以此報價計算,時代廣場廣告平均每秒1380元。但并沒有“鷹眼網”有報料服務的報價:“15秒40次/天或10分鐘放映,共計33000元。”平均每秒費用只有55元。
這個差距有點大。
袁翔接著跟我解釋:“你提供中文報道,我們可以免費翻譯。我們做了三四年了。知道客戶的需求。”像時代廣場的巨幅圖片,外網的報道都是在國外照出來的假象。比如“xxx登上時代廣場,被480多家國際媒體報道。”
“發到國外也是為了回國宣傳。”他說。
我持懷疑態度。我真的可以打開他提供的480多個國外報道的鏈接,包括《每日先驅報》、《世界網絡日報》、《美國新聞企業》等“著名媒體”。我贊嘆:“你真大!”他給我一個微笑的表情。
但當我點開這些媒體的首頁,用關鍵詞搜索,卻找不到報道原文。袁翔解釋道:“不是源頭,所以搜不到。”
“有什么意義!另一家公司告訴我,如果直接在國內門戶網站上發帖,比如新浪、搜狐、網易,一篇文章就要300元!”我說。
袁翔不得不后退一步。“你不要歐美媒體400的專題報道,給他們一萬塊就行。也就是一萬塊錢可以去納斯達克,可以拿到視頻+高清圖片來推廣。”
我沒理他。
有人把所有的根源都歸結于史玉柱。
畢竟在三屏合一的傳統廣告時代,2012年4月,他的巨人集團將其游戲《征途2S》投放在時代廣場的多個廣告屏幕上,其中游戲團隊身穿隊服站在納斯達克屏幕前的照片和他投在路透社屏幕上的“屌絲”廣告成功引起國內討論。這似乎是時代廣場“出口轉內銷”游戲的開始。
沒有多少人能跟得上他后來的創意。2014年,在路透社屏幕上貼出“30萬年薪招聘處女座”很劃算;2017年推出“6.1紅鼻子節”百萬照片墻的美圖秀秀就是一個;一家打出“風投:別再找我了,我只想做好蛋糕——佩服老陽”廣告的電商也是一家。
但是要注意時代廣場的廣告。世通的一篇文章“如何避免去美國紐約的假時代廣場?”如果有代理說可以確定放圖時間或者提前知道具體時間,那么一定是假代理。首先,照片廣告不會對外公布,會隨機播放。其次,紐約時代廣場大屏幕上的10秒視頻廣告大概5萬人民幣,而圖片廣告只要1萬人民幣。如果廣告主告知圖片廣告的時間,他們會自己拍攝視頻進行宣傳。那么,視頻廣告還能賣嗎?"
另外,即使去真正的時代廣場,也要小心。袁翔談到其他廣告主的業務時說,“我們只要投放進去,就提供視頻反饋。你問,能不能提供10分鐘的視頻反饋?當事人沒有到達現場。我播了30秒,然后跟你說播了一個小時,你不知道。我也可以請你的朋友來看看。有多少美國朋友去看了?”
年前《沖頂》整改,停止直播答題。最近,薛兆豐也從北大辭職,微信業務受到相關部門的批評。
最后,我決定放棄這個想法。時代廣場的屏幕還在閃,沒有多少人在意這些廣告背后的圈子。